冬日菡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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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官配写手→红楼+魔圆博主】

【人物属于原作者,ooc属于我】

HP:哈金本命/官推(入坑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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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木石”补说》(2.2)贾母

【金玉、木石之间不存在争斗、拆散、包办。】


(上一节:戳这里) 


元宵佳节,史太君破陈腐旧套,对佳人才子之书进行了一番批驳:

 

贾母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把人家女儿说的那样坏,还说是佳人,编得连影儿也没有了。开口都是书香门第,父亲不是尚书,就是宰相。生一个小姐,必是爱如珍宝。这小姐必是通文知礼,无所不晓,竟是个绝代佳人。只一见了一个清俊的男人,不管是亲是友,便想起终身大事来,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便是满腹文章,做出这些事来,也算不得是佳人了。比如男人满腹文章去作贼,难道那王法就看他是才子,不入贼情一案不成?可知那编书的是自己塞了自己的嘴。再者,既说是世宦书香大家小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便是告老还家,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环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环?你们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答后语?”(第五十四回)

 

由于话中对未经父母私谈恋爱的佳人的否定,引起了读者的种种猜测。猜测分三种:第一种认为贾母“是针对想‘终身大事’、搞‘儿女私情’的小姐(黛玉),下了明确的警告和禁令!”第二种认为贾母如此是为支持“木石”而“敲打”宝钗,“宝玉在‘负荆请罪’时又确实夸赞宝姐姐‘通今博古’,这和贾母所说的‘通文知礼’如出一辙”。第三种认为这是贾母“对当时关于贾宝玉的流言蜚语做了一次严肃的澄清”。

三种看法各不相同,却都默认了一个前提:贾母醉翁之意不在酒,借书中言说贾府事。而笔者以为,大过节一派欢乐气氛中,贾母当着众人借题发挥无论警告谁,都显得心机过深了,效果也未必好

当众警告黛玉属于亲人矛盾公开化,失智;

当众敲打宝钗属于对亲戚不友善,失礼;

而当众澄清流言蜚语,搞不好会越描越黑——此地无银三百两。私下的流言是难以用权力制止的,更何况主批“佳人”也难以让人联想到宝玉。



相比之下,还是庚辰本的本回回前脂批更显作者本意:

 

首回楔子内云“古今小说千部共成一套”云云,尤未泄真,今借老太君一写,是劝后来胸中无机轴之诸君子不可动笔作书。

 

笔者以为,相对脂批作者,猜疑者都有些想多了。


《红楼梦》第一回:

“市井俗人喜看理治之书者甚少,爱适趣闲文者特多。历来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屠毒笔墨,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

且鬟婢开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说,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 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货寻愁之事,那里有工夫去看那理治之书。 ………再者亦令世人换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旧稿。”

“历来几个风流人物,不过传其大概以及诗词篇章而已,至家庭闺阁中一饮一食总未述记;再者,大半风月故事,不过偷香窃玉暗约私奔而已,并不曾将儿女之真情发泄一二。”




结语

 

从本文和《新说》的引述中,读者已见了太多关于“金玉”、“木石”争斗的脱离原文的想象与主观臆断。根本不知宝玉和黛玉相爱的家长之间,为了小儿女的婚事时时处处在言语间明争暗斗、打机锋,比宫斗剧还热闹,这真的是《红楼梦》要表现的吗?


曹雪芹不是不写阴谋,曹雪芹详细地写过凤姐如何一步步把尤二姐置于死地,也写过赵姨娘如何暗算宝玉与凤姐,还写过夏金桂对香菱的陷害,但凤姐、赵姨娘、夏金桂幕后如何作为,阴谋实施者的言语与心理,曹公都是清清楚楚地展现给读者的,与臆想为主的阴谋论完全不同。


以阴谋论解红楼,会把不知多少原著中善良、美好的人间情感(贾母和王夫人之间、薛姨妈和黛玉之间、王夫人和黛玉之间、宝钗和黛玉之间、本文未涉及的袭人与宝玉之间等等)都当成了虚伪与算计,把不知多少曹雪芹的明文当成反话,造成人物扭曲、情节扭曲……


虽是解读前八十回,其主观随意性之大、与原著精神之偏离却绝不亚于一些走得过远的探佚(关键的问题不在于是研究前八十回还是探佚,而在于研究态度是客观、严谨还是主观、随意)。如此解读红楼梦,原著中的大家风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解”得消失殆尽了。《后宫·甄嬛传》是借鉴《红楼梦》产生的,其写阴谋与宫斗却有自己的特点。若将《红楼梦》解成了《后宫·甄嬛传》,岂不悲哉!红友邓文容在和笔者的交流中表示:

 

阴谋论是把小说降格的,成了宫斗戏的鼻祖了。再就是庸俗化,明显在向《金瓶梅》看齐。但从第一回作者交待的创作目的看,他不是要那样写的。如写情,区别滥淫与意淫,将男女之间的情写得纯洁,没有功利。

那么其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曹雪芹有什么理由只写人性的算计和丑陋,而弃温暖光明的亲情于不顾呢!

 

把相关成见放下,把阴谋论丢开,以《红楼梦》的“表面文字”为准,多贴近文本,少些联想发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或许就是一部崭新的、不同格调的《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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