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菡萏

整天在墙头之间爬来爬去orz
“偶尔不开心的时候就当作快乐正在加载吧。”

【HP官配写手→红楼+魔圆博主】

【人物属于原作者,ooc属于我】

HP:哈金本命/官推(入坑12年)
红楼:入坑原著11年(全员粉/推宝黛cp)
魔法少女小圆(入坑12年):官推
琅琊榜(入坑8年)
名柯:新兰/平和/快青/官推
(入坑12年)
半妖司藤:主推司藤+白英
虹猫蓝兔(入坑17年):虹蓝cp

欢迎来找我唠嗑
一起讨论共同喜欢的cp

1.贾府上下都强迫金玉结婚?

(1)贾府上下都信定宝黛是好姻缘;

(2)按剧情发展,黛玉如果没病逝,宝黛完全有可能成婚;

(3)金玉之说并非广为人知


2.黛玉因为嫁不了宝玉,所以抑郁而死?

(1)因果关系反了。黛玉没能嫁给宝玉,是黛玉病逝造成的结果。

(2)黛玉泪尽夭亡,是由于宝玉不自惜而引起她的怜惜伤痛。

(3)黛玉追求的是互敬互爱,她不是传统小说里那种嫁不成爱人就会郁郁而终的“佳人”。

黛玉去世不会是怅恨的凄婉,应该是释然的清明。


3.二宝婚姻冷冰冰,毫无感情,宝玉厌恶宝钗?

(1)“成其夫妇时……谈旧之情……”

(2)“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

(3)“宝钗之行止端肃恭严,不可轻犯,宝玉欲近之,而恐一时有渎,故不敢狎犯也。”

(4)“盖宝玉之形景已泥于闺阁,近之则恐不逊,反成远离之端也……”

(5)宝玉有厌嫁的心理,他觉得女儿出了嫁,就会渐渐失了光彩,但他主动有兴趣提起宝钗出嫁的事来。

(6)【宝玉忙把舌头一伸,将口掩住,自己想道:幸而不曾造次。上两次皆因造次了,颦儿也生气,宝儿也多心,如今再得罪了他们,越发没意思了。】(庚辰底本)


蔡义江先生的《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这样写道:


【有人说,续书所写的宝黛爱情悲剧,使小说有了更深一层的暴露婚姻不自由的反封建的意义。其实,这层意义原来就有,典型人物是迎春,她的遭遇足以暴露封建包办婚姻的罪恶(丫鬟司棋是另一种婚姻不自由的受害者,此外,还有英莲、金哥、智能儿等等)。

《红楼梦》不是《西厢记》、《牡丹亭》或《梁祝》,它所包含的思想意义要深广得多。

续书将宝黛悲剧也写成包办婚姻的悲剧,反而影响了小说主题的统一。

因为宝黛不同于迎春,他们是小说中的主角,主角的命运是与主题分不开的。这样,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就各自有了不同的中心:前八十回反复强调的是“盛宴必散”,将来贾府“树倒猢狲散”,“一败涂地”,而后四十回则突出了封建家长包办婚姻所造成的不幸。

婚姻不自由与大家庭的败落是两回事,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将它们凑合在一起,我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好处。


———————————————————


1.贾府上下都支持金玉姻缘?强迫二宝结婚?


(1)贾府上下都信定宝黛是好姻缘。

语出蔡义江先生《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


甲戌本批说:

[二玉事在贾府上下诸人,即看书、批书人皆信定一段好夫妻,书中常常每每道及,岂其不然,叹叹!]

庚辰本批说:

[二玉之配偶,在贾府上下诸人,即观者、作者皆为无疑,故常常有此等点题语。我也要笑。]


这些脂评说明,宝黛应成配偶,是“贾府上下诸人”的一致看法,这当然包括上至贾母、下至丫鬟在内;


贾母说宝、黛俩“不是冤家不聚头”,脂批便指出:

[二玉心事……用太君一言以定](第二十九回);


凤姐合计贾府将来要办的婚嫁大事,把宝、黛合在一起算,说:“宝玉和林妹妹,他两个一娶一嫁,可以使不着官中的钱,老太太自有梯己拿出来。”(第五十五回)

尤二姐先疑三姐是否想嫁给宝玉,兴儿便笑道:“若论模样儿行事为人,倒是一对好的。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将来准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则都还小,故尚未及此。再过三二年,老太太便一开言,那是再无不准的了。”(第六十六回)


凡此种种都证明宝、黛之应成为夫妻是上上下下一致的看法。后来“岂其不然”是出于他们意料之外的原因。

——————————————————

“悲剧的原因,不是由于贾府在为宝玉择媳时弃黛取钗,也没有王熙凤设谋用“调包计”来移花接木的事,当然林黛玉也不会因为误会宝玉变心而怨恨其薄幸。”

“金玉姻缘”是黛玉死后的事。宝玉娶宝钗只是事态发展的自然结果,并非宝玉屈从外力,或者失魂落魄地发痴呆病而任人摆布。婚后,他们还曾有过“谈旧之情”,回忆当年姊妹们在一起时的欢乐情景(第二十回脂评)。待贾府“事败,抄没”后,他们连维持基本生活都困难了。


——蔡义江《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


(2)按剧情发展,黛玉如果没病逝,宝黛完全有可能成婚。


曹雪芹的朋友富察明义写过“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意思是说,如果黛玉没有因为沉痼而去世(就是她的先天不足,因为还泪已尽而魂归离恨天),和宝玉就能在一起了。(注意:“沉痼”指的不是突然得的疾病,而是长久以来的顽疾。)

也就是说,只要“沉痼”能起,“红丝”也就能续。


可以看出明义对宝玉没有及早赶回,或者黛玉没有能挨到宝玉回家是很遗憾的。使明义产生这种遗憾心情的宝黛悲剧,是不可能像续书中写的那样的。


所以,结合《牡丹亭》杜丽娘来看,很明显,说明没人拆散宝黛,只是因为黛玉泪尽。


如果在贾府上辈做主下,给宝玉已另外定了亲,拆散了宝黛,

那“返魂香”“起沉痼”,对宝黛“续红丝”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同样会被拆散吗?


(3)金玉之说并非广为人知


另外,很多人都误以为宝钗的金锁是像电视剧里一样挂在外头,所以理应贾府上下都知道金玉姻缘的事。

然而事实上,平常金锁是看不到的。

“一面说,一面解了排扣,从里面大红袄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掏将出来。”

以及,除了薛姨妈,宝钗,莺儿,王夫人,宝玉,黛玉,没有依据表明还有其他人知道金玉之说。


如果真的满府上下都知道“金玉之说”,按说如此有缘的事,兴儿估计早就当八卦说给尤二姐听了。比如说“可巧呢,薛家姑娘的金锁,恰和宝二爷的玉是一对。”

可是书中有过类似的表达吗?并没有。


黛玉所说“金玉之论”泛指才子佳人小说里的物件,

并不是说什么所谓的“薛家在贾家散播金玉之论”的阴谋论。


“金玉之论”,除了包含宝钗的金锁,

还包括湘云的金麒麟,

此外,还有才子佳人小说里的其他“小巧玩物”:鸳鸯、凤凰、玉环金珮……


(凤凰,或许就是类似迎春的累丝金凤,不也是“金”吗?)


【原来林黛玉知道史湘云在这里,宝玉又赶来,一定说麒麟的原故。 因此心下忖度着,近日宝玉弄来的外传野史,多半才子佳人都因小巧玩物上撮合,或有鸳鸯,或有凤凰,或玉环金珮,或鲛帕鸾绦,皆由小物而遂终身。今忽见宝玉亦有麒麟,便恐借此生隙,同史湘云也做出那些风流佳事来。

……

所叹者, 你既为我之知己,自然我亦可为你之知己矣;既你我为知己,则又何必有金玉之论哉;既有金玉之论,亦该你我有之,则又何必来一宝钗哉! ……】


至于“都道是金玉良姻”的“都道是”,可不是和尚道士“都道是”么。是和尚道士想促成金玉姻缘。

不然宝玉怎么会梦呓,说和尚道士的话信不得,这回回目又怎么会叫“梦兆”呢?

如果梦境里和现实的局面相同,大家都支持金玉姻缘,这是不能叫做“梦兆”的。毕竟,这个梦什么也没有“预兆”;

只有当梦境与现实的局面相反,而将来梦境成真,那才能叫做“梦兆。

梦境里和尚道士想促成金玉姻缘,现实中贾府上下默认宝黛是一对儿,而未来,梦境真的成真,宝黛没能在一起,金玉姻缘恰恰印证了当初宝玉的梦。



2.黛玉因为嫁不了宝玉所以抑郁而死?


(1)因果关系反了。黛玉嫁不了宝玉,是黛玉病逝造成的结果。


“安得返魂香一缕,起卿沉痼续红丝”。意思是说,如果黛玉没有因为沉痼而去世和宝玉就能在一起了。(注意:“沉痼”指的不是突然得的疾病,而是长久以来的顽疾。)


也就是说,只要“沉痼”能起,“红丝”也就能续。


很明显,黛玉病逝是宝黛红丝断了的原因


而不是因为宝黛续不上红丝,所以黛玉才病逝。

因果关系搞反了。


如果宝黛是被人拆散的,

那“返魂香”“起沉痼”,对宝黛“续红丝”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同样会被拆散吗?


(2)黛玉泪尽夭亡,是由于宝玉不自惜而引起她的怜惜伤痛。


语出蔡义江先生《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


宝黛初见,脂评惟恐读者误会黛玉的哭是怪罪宝玉,特指出:“应知此非伤感,还甘露水也。”


针对黛玉“倘或摔坏那玉,岂不因我之过”的话,则批道:“所谓宝玉知己,全用体贴工夫。”


黛玉为宝玉摔玉而哭泣,袭人劝她说:

【“姑娘快休如此!将来只怕比这个更奇怪的笑话儿还有呢。若为他这种行止你多心伤感,只怕你伤感不了呢!”】


袭人所谓“他这种行止”,就是指宝玉不自惜的自毁自弃行为


所谓“你多心伤感”,就是指黛玉觉得是自己害了宝玉,即她自己所说的“因我之过”。当然,黛玉这是出于爱惜体贴,并非真正的“多心伤感”。


针对袭人最后两句话,脂评说:

[后百十回黛玉之泪,总不能出此二语。]

这是非常重要的提示。


它告诉我们,后来黛玉泪尽夭亡,正是由于宝玉这种不自惜的行止而引起她的怜惜伤痛。


而不是因为什么嫁不了心上人所以就自己抑郁而死了。


(3)黛玉追求的是互敬互爱,她不是传统小说里那种嫁不成爱人就会郁郁而终的“佳人”。黛玉去世不会是怅恨的凄婉,应该是释然的清明。


在爱情生活中,黛玉爱宝玉,但她绝不允许宝玉有任何小看她、欺负她、取笑她的言行,稍有此类言行,她便会撂下脸来,双眉直竖,尖锐还击, 而且直到宝玉认错、赔罪、改正方止。


她追求的是互相平等,互敬互爱。


当她听到宝玉当众斥责史湘云的“混帐话”而赞扬她时, 她“不觉又惊又喜又悲又叹”, 喜的是“果然自己眼力不错, 素日认他是个知己, 果然是个知己。”“知心”“知己”, 这就是她追求的婚恋准则。

她绝不做婚姻的奴隶, 绝不为婚姻牺牲自我。


有红学家认为: 宝玉的爱情是她生命的唯一支柱。

从本质上说, 这是很片面的, 不确切的。


林黛玉的痛苦是思想的痛苦、人生的痛苦, 是整个时代女性的痛苦的某种体现。宝玉对于她, 不只是一个可爱的男子, 更重要的, 是一个可信可靠的同心同志者。

黛玉的爱不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付出,而是上升到了个人价值实现的高度。

求仁而得仁,用一生来完成对爱情和自由的追求。


其实黛玉也曾经差点(以为自己会)成为传统才子佳人小说里那种为了男主情感线而存在的无条件动情的女性(毕竟,那时候最多的言情书莫过于讲这些俗套。)

但是她终究是聪慧有灵的又得遇宝钗的开导,还有外祖母五十四回的间接指点等,加上宝玉也并没有辜负了她,

“我为的是我的心”。

黛玉是最终是达成了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对情感的自我实现的。


黛玉最后不会是恨逝的凄婉,应该是释然的清明,识得自己的宝贵圆满,求仁得仁,不怨不悔,由情升华。


3.二宝婚姻冷冰冰,毫无感情,宝玉厌恶宝钗?


脂批:


(1)

[凡宝玉、宝钗正闲相遇时,非黛玉来即湘云来,是恐泄漏文章之精华也若不如此,则宝玉久坐忘情,必被宝卿见弃,杜绝后文成其夫妇时无可谈旧之情,有何趣味哉?]


[写晴雯之疑忌,亦为下文跌扇角口等文伏脉,却又轻轻抹去。正见此时都在幼时,虽微露其疑忌,见得人各禀天真之性,善恶不一,往后渐大渐生心矣。但观者凡见晴雯诸人则恶之,何愚也哉!要知自古及今,愈是尤物,其猜忌愈甚。

若一味浑厚大量涵养,则有何可令人怜爱护惜哉?然后知宝钗、袭人等行为,并非一味蠢拙古板以女夫子自居,当绣幕灯前、绿窗月下,亦颇有或调或妒、轻俏艳丽等说,不过一时取乐买笑耳,非切切一味妒才嫉贤也,是以高诸人百倍。不然,宝玉何甘心受屈于二女夫子哉?看过后文则知矣。

故观书诸君子不必恶晴雯,正该感晴雯金闺绣阁中生色方是。]

——第二十回  王熙凤正言弹妒意  林黛玉俏语谑娇音


(2)

[奇文!写得钗、玉二人形景较诸人皆近,何也?宝玉之心,凡女子前不论贵贱,皆亲密之至,岂于宝钗前反生远心哉?盖宝钗之行止端肃恭严,不可轻犯,宝玉欲近之,而恐一时有渎,故不敢狎犯也。宝钗待下愚尚且和平亲密,何反于兄弟前有远心哉?盖宝玉之形景已泥于闺阁,近之则恐不逊,反成远离之端也。故二人之远,实相近之至也。


至颦儿于宝玉实近之至矣,却远之至也。不然,后文如何反较胜角口诸事皆出于颦哉?以及宝玉砸玉,颦儿之泪枯,种种孽障,种种忧忿,皆情之所陷,更何辩哉?此一回将宝玉、袭人、钗、颦、云等行止大概一描,已启后大观园中文字也。今详批于此,后久不忽矣。


钗与玉远中近,颦与玉近中远,是要紧两大股,不可粗心看过。]



这段话或许不是讲他们三个之间的爱情,而是讲他们的思想的。虽然红楼梦大旨谈情,但这个情也不仅限于爱情。


宝黛之间的爱无疑是浓烈的。排他性体现在黛玉对宝钗湘云的不安上。


作者是这样写宝黛近中远的——


看来两个人原本是一个心,但都多生了枝叶,反弄成两个心了。那宝玉心中又想着:“我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你随意,我便立刻因你死了也情愿。你知也罢,不知也罢,只由我的心,可见你方和我近,不和我远。”那林黛玉心里又想着:“你只管你,你好我自好,你何必为我而自失。殊不知你失我自失。可见是你不叫我近你,有意叫我远你了。”如此看来,却都是求近之心,反弄成疏远之意。如此之话,皆他二人素习所存私心,也难备述。


他们彼此相爱,想要与对方近无可近,但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为追求绝对的完美,避免一切难以预料的小分歧,都有可能毁灭美好的情感。反过来,就是说,不要去追求绝对的完美。用作者的话说,就是“求全之毁,不虞之隙”。


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这一日不知为何,他二人言语有些不合起来,黛玉又气的房中垂泪,宝玉又自悔语言冒撞,前去俯就,那黛玉方渐渐的回转来。】


[八字定评有趣,不独黛玉宝玉二人,亦可谓古今天下亲密人当头一喝。]

[八字为二玉一生文字之纲。]


PS:后来从黛玉口中,也说出了“事若求全何所乐”。


【黛玉笑道:“正是古人常说的好,‘事若求全何所乐’?据我说,也罢了,偏要坐船起来。”

湘云笑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


想来,黛玉后来也明白了自己与宝玉的“不虞之隙,求全之毁”。

湘云的回答也很有趣。宝黛的求全之心何尝不是“得陇望蜀”?只是“事若求全何所乐”啊。

不过,这却也无疑是人之常情。

(不仅要知道“事若求全何所乐”,还要学会接纳自己的“求全之心“,这是人之常情。)



(3)

宝玉有厌嫁的心理,他觉得女儿出了嫁,就会渐渐失了光彩,但他主动有兴趣提起宝钗出嫁的事来。


【宝玉听了“出嫁”二字,不禁又嗐了两声,正是不自在……】


但他主动有兴趣提起宝钗出嫁的事来:


【宝玉一面看莺儿打络子,一面说闲话,因问他:“十几岁了?”莺儿手里打着,一面答话说:“十六岁了。”宝玉道:“你本姓什么?”莺儿道:“姓黄。”宝玉笑道:“这个名姓倒对了 果然是个黄莺儿。”莺儿笑道:“我的名字本来是两个字,叫作金莺。姑娘嫌拗口,就单叫莺儿,如今就叫开了。”

宝玉道:“宝姐姐也算疼你了。明儿宝姐姐出阁,少不得是你跟去了。”

莺儿抿嘴一笑。

宝玉笑道:“我常常和袭人说,明儿不知那一个有福的消受你们主子奴才两个呢。”[蒙侧批:是有心?是无心?]

莺儿笑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姑娘有几样世人都没有的好处呢,模样儿还在次。”宝玉见莺儿憨婉转,语笑如痴,早不胜其情了,那更提起宝钗来,便问他道:“好处在那里?好姐姐,细细告诉我听。”莺儿笑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又告诉他去。”[蒙侧批:闺房闲话,着实幽韵。]宝玉笑道:“这个自然的。”】


看到像黛玉葬花一样痴情划蔷的龄官,宝玉先想到自己眼里心中黛玉“出西施”一般的魅力,可刚想搭话——

【宝玉忙把舌头一伸,将口掩住,自己想道:幸而不曾造次。上两次皆因造次了,颦儿也生气,宝儿也多心,如今再得罪了他们,越发没意思了。】(庚辰底本)


(4)藕官、菂官、蕊官对宝玉思想的影响


【芳官笑道:“那里是友谊?他竟是疯傻的想头,说他自己是小生,菂官是小旦,常做夫妻,虽说是假的,每日那些曲文排场,皆是真正温存体贴之事,故此二人就疯了,虽不做戏,寻常饮食起坐,两个人竟是你恩我爱。菂官一死,他哭的死去活来,至今不忘,所以每节烧纸。后来补了蕊官,我们见他一般的温柔体贴,也曾问他得新弃旧的。他说:‘这又有个大道理。比如男子丧了妻,或有必当续弦者,也必要续弦为是。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便是情深意重了。若一味因死的不续,孤守一世,妨了大节,也不是理,死者反不安了’你说可是又疯又呆?说来可是可笑?”


宝玉听说了这篇呆话,独合了他的呆性又是欢喜,又是悲叹,称奇道绝,说:“天既生这样人,又何用我这须眉浊物玷辱世界……”】


——《红楼梦》第五十八回《杏子阴假凤泣虚凰》


链接指路:尝试还原一下原著向的“黛死钗嫁”过程 

探讨宝玉,黛玉,宝钗三人的剧情发展和心理活动



【总结】


语出蔡义江先生《曹雪芹笔下的林黛玉之死》:


有人说,续书所写的宝黛爱情悲剧,使小说有了更深一层的暴露婚姻不自由的反封建的意义。其实,这层意义原来就有,典型人物是迎春,她的遭遇足以暴露封建包办婚姻的罪恶(丫鬟司棋是另一种婚姻不自由的受害者,此外,还有英莲、金哥、智能儿等等)。


《红楼梦》不是《西厢记》、《牡丹亭》或《梁祝》,它所包含的思想意义要深广得多。

续书将宝黛悲剧也写成包办婚姻的悲剧反而影响了小说主题的统一。


因为宝黛不同于迎春,他们是小说中的主角,主角的命运是与主题分不开的。

这样,前八十回与后四十回就各自有了不同的中心:前八十回反复强调的是“盛宴必散”,将来贾府“树倒猢狲散”,“一败涂地”,而后四十回则突出了封建家长包办婚姻所造成的不幸。


婚姻不自由与大家庭的败落是两回事,两者之间并没有必然的联系,将它们凑合在一起,我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好处。

评论 ( 26 )
热度 ( 375 )
  1. 共2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冬日菡萏 | Powered by LOFTER